你是我的前世

  你是我的前世

  让历史时间车轮倒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。全国已有特区,由于发展经济,建了许多外资,合资,独资企业,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,农村有大量剩余劳动人员。这些人员就随着南去的列车涌向广州,汕头,珠海等地去打工。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时间节点上……

  那是一个朦朦的雨季里的一天,他未带着伞,那漫天飞舞的雨滴呀,调皮得像一个七八岁的顽童,用洒水枪一个劲地向你身上淋,淋得像一个落汤鸡。你没有奔跑,没有躲闪,没有人给你一把伞……

  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,走着,是受了情伤,还是受了…

  突然前面一辆面包车来了一个急刹,吃吃的声音,是那么地刺耳,这时,从车上穿着一个具有丁香花香衣服的女孩出来,向一阵风地窜到你面前,“我这里有多余的一把伞,给你用吧,”

  这声音多么熟悉,多么温暖,好像我五百年前吃过的一碗牛肉面,是那么的垂涎欲滴。不,是我前世的声音,是那么地温婉。

  你抬起那满是雨水的头,既没有说话,只是柔柔地看了那个女孩,突然一阵光,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雨中弥散,你,你是豆鼓鱼,我真想死你了!!!

  所谓豆鼓鱼,就是豆豉鱼。因他爱把豆豉鱼念成豆鼓鱼,因而读了一个错别音。

  他们以前是职业中学的校友。那时的职业中学条件很差,早上吃馒头,稀饭,一碟泡咸菜,条件好的同学可以花五毛钱买一碟花生米。爱节约的同学就买一盒豆豉鱼。别看,这豆豉鱼里仅有二条手指头长的小鱼,不过里面有很多豆豉,这豆豉酸酸咸咸地非常好吃。这就是爱节省的同学吃一周的美味佳肴了。

  他们俩撑着伞,没有风,没有下起大雨,天又洒起了毛毛细雨,肩并肩地走着,像热恋的情侣一样,又说又笑地走着,叙述着他们分别十年以来的往事,,,,

  “我在汕头一个鞋厂打工,自从职中毕业,就进入了这个厂,一直干到现在,”刚才淋雨的哪个男孩说。“我给你写了二三封信,不知你收到没有,我不知道你的地址,是你妈告诉我的,”那个女孩说。

  那雨中漫步的男子叫侯军,从车上下来的女子叫李小涵。他们十多年前是同班同学。侯军是汕头一个鞋厂的杂工,月薪800元。主要是干收货和发货工作。每天上班要上十多个小时。如果遇到赶货,还要加班通宵。打工的钱是不好赚的,是十分辛苦的。由于人年轻,思想还不够成熟,只要每月发了工资,就胡花海用,没几天就把这月工资用得精光。有时为了刺激,遇到厂休,还要去地下影院看几场黄色电影。当时全国各地,四面八方涌向汕头。汕头是特区呀,外商投资多,工厂也很多,招工的人数也很多,比如电子厂,毛织厂,鞋厂比比皆是。简直成了冒险家的乐园,只要胆子大遍地是黄金。日子一天天地溜走,每月休息2天,其余尽是吃饭,工作,宿舍,这样三点一线,没完没了的工作。至于钱财是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,死不带走,这很好地体现在候军身上。

  那是一个厂休的日子,由于厂里也没有货,工厂就放假休息了。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没有成家,也没有女朋友,怎么打发日子呢?无聊的很呀,几个工朋聚在一起,不是打麻将,就是打扑克。玩得也不亦乐乎。把他的在家里辛勤地干农活的父母早已忘在瓜哇国了。至于给父母钱,钱是没有的。因为自己都不够花,哪有钱往家里寄呢?甚至还要父母从家里汇些钱来度过危机。人呀,年轻真是糊涂呀,不会节省钱,只管自己享用,哪管今天,明天还花不花钱呢?

  李小涵者,职中毕业也去一家美容美发学技术。她的专业就要是美发,也兼做一些按摩理疗之类的活。由于模样长得有几分姿色,又会说话,把顾客乐得屁颠屁颠的。顾客来了,大哥哥长,大哥哥短的,把顾客撩拨得心旌荡漾,恨不得抱上她来一个热烈的拥吻。有一些大胆的顾客,还动手动脚,一下揉捏她的大腿,一下又摸一摸她臀部,打情骂俏,荡漾着一屋春光。由于顾客多,生意好,就萌发了单飞(单干),自己二年后也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店,生意十分地火爆,没有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,钞票一抓一大把,现在是有车有房的主儿。哪里像他的老同学混得一脸的寒酸。女人呀,有一定的技术,也有一定的撩拨男人的本领,钞票犹如雪片一样飞进她的腰包。

  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下落。风光一时,风光不了一世。像天上的太阳,也有落山的时候。由于两个男人都对她有些心仪,也争着“献宠”,结果为了争风吃醋,在她开的理发店里大闹了一场,弄得鸡飞蛋打。肇事者也都随之逃之夭夭。几年的心血也随之付诸东流。幸好,她认识一好姐妹给了她五佰元钱,让她灰溜溜地回了家乡。一天在家里闲着无聊,就开了一辆车去兜兜风,散散心。刚好就上演了雨中邂逅的桥段。

  侯军的老爸患了胃癌,大医院检者已是晚期不能做手术了,因癌细胞扩散到全身,现在已茶水不进了,一天难吃进2两米进肚了。他的老妈只生下他一个独子,两个姐姐已嫁到远方,他的姐姐家也有子女念书,上有老下有少,负担也挺重的,逢年过节,生长每日〈生日的意思)才邮些钱回家。老爸生病了也只能每月汇了3~4佰元。父亲的医药费也挺贵的,每到疼得严重时才去住几天院,一次差不多要花千儿八佰的,侯军的父母都是农民,也没有固定的收入,生活也挺窘迫挺困难的。

  独子候军在外打工也没有赚到钱,赚些钱也只够他自己用。上次,他爸没有生病之前,还叫家里给他汇些钱做生活费呢。他父母在电话里只是些埋怨,埋怨他在外不安心赚钱,叫他自己要省吃俭用,多汇些钱回家。可是,往往事与愿违,候军哪里有多余的钱寄回家。厂里工资一发,没几天就挥霍得精光。真是逆子呀,他妈只是在电话里叹息。叹息又有什么用呢?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,儿子需要钱,哪有不给的道理呢?他娘,悄悄地瞒着他父亲买了四佰斤粮,凑了500元给他汇去。

  随着老头子的病情一天天地加重,现在连起床撒尿的力气也没有了,吃喝拉撒一个妇道人家的力气是没有多大的,况且他娘也患有多年的风湿骨病,一到天阴沉沉或者下雨,肌肉就酸酸的痛,甚至胳膊也伸展不起,一动就痛得厉害。没有办法,只好请儿子回家来照顾他爸了。这月他大姐汇来了500元,这500元他妈又汇给侯军,叫侯军赶快回家。

  侯军接到母亲的电话后,立即向厂里辞了工,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家。侯忠贵(侯军父亲)看见独子回来后,泪如泉涌,爷儿俩抱头痛苦,那嚎啕大哭的声音在屋里久久地回荡。屋后的竹林随着一阵风刮来,把啼哭声传得很远,很远。屋对面的高大桉树上的麻雀似乎也感到哭声的凄凉,似乎也凑合着“哀嚎”。

  人世间,最大的悲痛,莫过于生离死别。人的生命是宝贵的,有且仅有一次。在活着的时候,无病无痛的时候,常常忽略了健康,廉价地浪费了身体。饥一顿,饱一顿,营养哪里得到均衡。忠贵年轻的时候,打个石头,挑个煤炭,当个瓦工,做个砖,几十年来饱经风雨。虽然没上过一天学,在旧社会,没吃没穿,冬天大雪天还赤着脚去拾柴,那刺骨的寒风像刀割一样,在他瘦瘦的身体上任意地蹂躏,自己三岁时死了父亲,母亲逼于生计就改嫁了。自己跟着大伯一起过日子,大伯从来没有结过婚,就相依为命地过日子。

  他大伯跟地主家放牛,有时给发财人家抬轿子,一天赚得几个铜板,来维持生活。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七八岁就自己能烧火做饭。那时候那是怎样的一顿饭呀,一斤大米熬一大锅稀粥一吃就吃过几天。冬天粥凉了还可以热一热,夏天就不行了,放几天就有馊臭味,吃了胃不舒服,吐酸水,打着嗝,可能那时就落下了病根。那时候哪里是吃饭呀,比猪食还不如。周大地主家养的几十头猪,顿顿吃的白米白面,个个猪只长得膘肥体壮,哪里像穷人家的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,整天揭不开锅呢!馊臭的食物不要吃呀,吃了伤身体呀,穷人的孩子没有饭吃呀,有这个吃就算不错了,哪里像现在的孩子呀,有吃有穿,过着天堂般的日子,是多么地幸福呀!(未完待续)
  (文/飞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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