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朦胧的夜晚,天上闪烁着明亮的星星,温柔的灯光静静地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,一盏浓郁的香茶,散发着袅袅的气息。思一段如歌的岁月,写几页心依的文字,让思绪飞向那遥远的记忆。那年那月,一段朦胧而难忘的相遇。清晰在脑海中闪现映忆…
那一年,我高中毕业了,可大学却因几分之差与我失之交臂而去,忧郁,彷徨,在无奈中等待,等待…家中的景况是不容乐观的,迎接我的只能是外面纷繁的世界。恰有同学说外地有一家工厂招工,我们不妨去报个名,后来便去了,一切还算顺利,几日后便下来通知,要我们去石家庄一家工厂去学习纺织技术。一行大约几十人,只有两三个是同学,其余的唯女子俱多,年岁皆是二十左右,正是懵懂初涉人世,一个个象刚出窝的小鸟,快乐的如水中的游鱼,毕竟是人生的第一份工作,也是别离父母的第一次远行,虽有几分难舍,却亦有难得无比的快乐。叽叽喳喳的便踏上了开往省会的火车。
第一次来到了繁华的都市,见到了宽阔而平坦的街道,路旁矗立着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。人行道上,粗壮的梧桐正怒放着夏季的芳绿,垂泻的丝柳枝条不时地拂过脸颊,好似少女的秀发轻柔舒爽。知了在树上欢快地 着歌曲,蜻蜓展着宽大的翅膀悠闲地飞来飞去,一块块草坪翠绿芬芳,微微点缀着姹紫嫣红的花朵,仿佛迎接远方宾客似的。行走在繁华的大都市的大街小巷,心情自是激动不己。虽然那时很贫困,但心态还是快乐的,况有那么多的女子从眼前穿梭不止,心情自是开朗不已。充满朝气的幻想时时激励着自已,欣欣然好象未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如愿。
那是一个休班的午后,暖暖的阳光炙烤着大地,空气中泛着闷热压抑的气息,人也懒洋洋的,倍感无力。同宿舍的两个伙伴约我去公园走走,于是就去了长安公园一游,一路兴致勃勃,谈论着年轻人的梦想和快乐。
走上天桥的人行马路时,碰到两个年轻的女子,皆百色碎花装,其中的一个聘婷阿娜,靓丽独映,两只会说话的眼睛扑朔含笑,莺歌的话语不时发出快乐而爽朗的欢笑。听口音分明就是老乡,详一询问,方知正是同车间刚来的工友,只不过还未相识而己。初次的相识竟留下美好的影响,在心目中不由得刻下了朦胧的倩影,也许那就是青春的萌动吧,心想,如此快乐无忧的女子定是没有烦恼的,如能结识深交,定是人生道上一件快乐的记忆。
以后的日子里,心中便不时地想着此事。学习的生活也是紧张有序,虽说天天有机会见面,但终久是惊鸿一瞥,心中便爽爽的美,一个眼神,一句恢谐的风趣之语,一段潇洒而自信的行走,处处显出灵动和温婉。 也许这就是年轻初恋的感觉吧,对生活是那么的充满自信,总想找个机会去见面,听她动听的话语,看她明媚善睐的双眼,欣赏她活力四射的阳光朝气,目睹她娇人玲珑的曲线…
可有时心中竟有些惭愧,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,心想,这样优秀迥异的女子,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配不上的,从父母的家庭经济还是自己未来发展可能,总觉是个天方夜谭的故事。于是,那种萌动的春心竟渐渐地泯灭了,只能在无语中惆叹自己的无能和胆劫了。
在日后怅然的日子里,年少的情怀总是不经意地便在惆怅中消逝了,没什么涟漪,也没什么起伏,总是日日的见面,总是无奈中回避,可心中的挚爱却愈发地浓烈。其时己是学习完毕,我们也回到原厂正式上岗了,工资虽然不多,勉强倒可维持生计,如要考虑婚姻是万万不可的。看着别的俊男少女享受着恋爱的乐趣,终于忍不住下决心要表白一次了。即使不能觅得芳心,也要说出心中的爱慕之意。
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,天气已微微有丝凉意,婆娑的灯光隐隐地洒在杨柳树下,我们并排默默地走着,谁也不先打破寂静,生怕好像要结束什么似的,平日里的口若悬河今天竟语无伦次了。终于还是我打破了寂静。向她表达了爱意,希望能得到她的芳心。她说:“现在我们还年轻,谈对象有点早,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事业上,等事业稍有起色,再考虑婚姻”。莫棱两可的答复,不知是让等待,也不知是静侯未来的变化。就这样不了了之了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,岁月在梦幻中也渐渐去了,工厂也在惨淡中经营着。终于熬不下去了,我辞了职,回到了故乡,加入了开放的打工大潮,牵系的情感渐行渐远,再也不敢奢望昔日的美妙幻想了。
十载过去了,二十载消逝了,他年的热血再也掀不起激情了,如歌的岁月把普通的人消磨的已是鬓染白霜,年轻的憧憬已变成回味了。前段日子,偶尔的竟在网络上相遇了,彼此询问了现在的景况,终究也没有成为大老板的,还是平平淡淡的打工者。聊及自己的感情生活,只也是惨然一笑,终于在遗憾中泯灭了。
我想,人之一生,各种机会终归是有的,只是我们没有好好把握而已,前途是美好的,道路永远是曲折的,等待事业成功时才去实现心中理想,只怕是蹉跎了岁月,终究要落下遗憾的。况且不经历任何苦难的幸福又有什么值得留恋和回味呢?等到水到渠成日,均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,岁月的烦恼和无奈已消尽了所有的激情,他年往夕的那些美好只能在记忆中回味了。岁月静好,莫付青春的执着理想,方无人生之遗憾。
(文/丘比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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