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园里的花凋零又盛开,渐渐的才明白,被风吹走的时光,只是停留在记忆里。原来,那并不是属于我的花朵,我只是刚好途径了它的绽放。
One
在那个盛夏的暑假里认识顾念初时,他和我还只是个小鬼头,相遇在那个静谧午后的院子里。
还记得那时院子里充满了生机勃勃的一片,梨树,桃树,橘子树和桂花树离土灰色的墙不远处,还有那一棵老樟树,花草在周围遍布。米黄色土壤被踩得很硬,经过阳光照射,已变得更加坚硬。还有用水泥砌成的石桌石倚。
那日天气炎热,摇着大蒲扇,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那棵樟树下。一阵阵的凉风吹来,树叶沙沙的响声回荡耳边。此时看见了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,跪在石倚在弯着腰,专心的拿着笔不知在画着什么。
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,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话,
“喂!小子,这搞的是什么鬼?”
“我在画画,画的是那个旮旯里的白色的花,那花很香哩!”他摸着脑袋笑着对我说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跑过去闻了闻,确实如此。
“那么就让我看下你画的怎么样!咦,咋什么都不得勒?”走到他的跟前就随手拿起来看,却没看出个名堂。
“你再认真看下啊!”略带不满的语气说道。于是我瞪着大眼盘腿坐在石倚上,细细的看着。我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马虎,因为他是用的是一只残缺白色蜡笔画的。
“哦!我晓得咯,画的还可以啊。”我龇牙咧嘴的回道。
“真的啊?”带着高兴却又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。
“肯定的啊!哈哈。”我就这么狂笑着回答着,他在一旁淡淡的笑着。
“念初,你这个小兔崽子哪里去了,还不回家来吃饭!”突然一句话冒出来把我下了跳。
“不好意思啊,我妈妈叫我回家吃饭了。”抱歉的语气说完他转身离开。但随后又跑着补充道,
“我叫顾念初,也可以叫我念初,那副画就送给你了,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。”愣了几秒,我便用手放在嘴边,大声的回答道,
“我叫苏黎城,谢谢你的画。”随后也便拍拍屁股,拿着画回家了。
渐渐的长大后我才明白,那其实就是栀子花开时的香味,那副画,现在看来也就是一张空白纸,但却又是心灵的写照。而那时,也就是这清香拉进了友谊。
Two
也正是如此,相遇见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,从他的交谈中我了解了一些事。他曾对我说过,
“我的母亲母是北方人,而父亲则是南方人,于是便跟着他到了这里生活。但是他却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,名字叫做天堂,妈妈说过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,只要抬头望着天空,就会看到他。”当时还小,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,只是豪言壮语的拍着他的肩膀说,
“不用担心,长大了我陪你一起去找。”
“其实我还是向往北方的,哪里有我的草原,我的羊群,到时候再去接我的父亲。”念初一脸的认真的说。
“没关系啊,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,我也挺向往北方的。”
……
那日清香弥漫在空气里,少年的身影被拉的很长。如果这一切却又只是一场梦,我是该醒还是不该醒来呢……
Three
可是,你却失约了。
渐渐的,我们就这样慢慢地长大。小院已不再是从前,我住在城东,而你住在城西,距离使我们的见面次数变得很少。
我们也就这样的懵懵懂懂的长大着,时光荏苒,寒窗十几载,你我都是高中生了。生活还算踏实,只是偶尔有过争吵和无奈。每天都做着做不完的题目,背着让人抓狂的文言文,虽然很累,却还在彼此鼓励着对方。是哪一天,你突然对我说,
“黎城,如果我想成为一只雄鹰,展翅在天空中,你会支持我吗?”我突然地愣了一下,咳咳嗓子,随后一本正经的说,
“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,怒而飞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愿君亦能如此。”我想他应该会和平常他会给我个大白眼,这次确实是我猜错了。
“借君良言,汝当尽力为之!”笑笑,于是他便离开了这个已经略显荒凉的小院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我。也许是由于学习的繁忙,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联系,当高二时,再去找他,却被告知一个月前便搬走了。而房东则告诉我说,如果有一个叫做苏黎城的人来找他,麻烦把这些东西给他。
Four
一张纸条和一幅栀子花的画,还有一瓶星云瓶。
纸条上写到:做我自己的雄鹰,展翅凌云于高空。
我坐在儿时的那个院子里,就像从前盘着腿,只不过是画变成了信。
我想你已经早就明白了吧,只是没有点破罢了。或许现在的你正在做着你想做的事,在大草原上遨游,有着自己的一片天,那是属于你的地方。想找你的念头也淡忘了,若是有缘,自会相见。
那片星空,星星遍布。却也找不到一个如你这般模样,也等不到再说的原谅。
关于十七岁的记忆,我慎重的选了一朵栀子花去代替,至于它代表着什么,已经不再重要。
(文/顾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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