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死一生”的勇气

  他是一个蒙古族男孩,1961年出生在鄂尔多斯乌审草原。他长着卷曲的头发,黑黑的皮肤,高高的鼻梁,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烁着坚毅的光芒。
  
  还是孩子时,他就显露出音乐方面的天赋。他喜爱唱歌,有着嘹亮的歌喉,许多歌他一学就会。从记事起,他最喜欢参加的,就是当地的婚礼。那时的乌审旗虽然贫穷,但是牧民的婚礼却决不寒酸,祝福吉祥的歌曲不仅会唱上三天三夜,而且曲目不能重复。他的母亲是当地一位有名的民间艺人,能歌善舞。他小小年纪,就随着母亲在扬琴、四胡、笛子、三弦这乐器“四大件”和众多合唱中获得音乐的启蒙。当他十一二岁的时候,已经会唱50多首民歌,到后来,母亲在“没歌”时还会向他“讨歌”。
  
  他小的时候,村子里有个叫“巴老爷”的艺人,会制作二胡和三弦。他托哥哥从旗里花了不到4毛钱买来了笛子,当时没有笛膜,就拿纸把孔盖上,又让“巴老爷”用罐头盒加牛皮做了把二胡,经‘巴老爷’指点一番,他就自己学着吹,学着拉。没过多久,他居然比“巴老爷”吹拉得还好,他的灵气得到了“巴老爷”的夸奖。有这两种乐器的技艺在身,男孩开始有了自己的梦想,他想去考乌兰牧骑,想在音乐的王国里策马驰骋。
  
  于是小学一毕业,他便开始报考乌兰牧骑艺校。可是,尽管他酷爱音乐,满腔热忱,可接连考了4年,每年春秋两次共参加了8次考试,都名落孙山。很多老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,好像他并不存在。他吹完了,拉完了,还没等他走下台,主考老师就喊下一位考生。每次抱着一点点希望去考,结果却是考一次,碰一次壁。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,完全崩溃了。后来他有了心理障碍,一听艺校招生,就显得惶恐不安。
  
  1977年秋,16岁的男孩到乌审旗刚刚建立的民族中学上高中。就在他已经收敛音乐梦想的翅膀、一门心思读书准备考大学时,鄂尔多斯歌舞团来学校招生了。这对他来说,那是地狱般难熬的两天。不考吧,心不甘;考吧,一次次失败的阴影笼罩着他,考与不考在他心里痛苦地纠结。他在考场外一圈一圈地徘徊,在考试即将结束的时刻,他终于下定决心:再考一次!虽然失败了8次,但求“九死一生”,再拼搏一下,即使再“死”一次也不会失去什么。于是他鼓足勇气,拿着笛子走进考场,一句话不说,吹起了《牧民新歌》,吹完鞠躬转身就要走。但是这次,他平生第一次被老师叫住并留下。之后,他不仅通过了复试,还通过了3个月的集训,最后30个人中只留下他们3个。当鄂尔多斯歌舞团团长让他把行李留下,过完年来上班时,他内心的自豪与快乐无以言表,过去的失败、郁闷与痛苦霎时烟消云散。
  
  这个男孩就是如今的国家一级作曲家、内蒙古民族歌舞剧院艺术总监、内蒙古音乐家协会副主席,北京经典人文化传媒公司副总裁,艺术总监查干。
  
  考入鄂尔多斯歌舞团后,查干被派到内蒙古歌舞团学双簧管,成为了鄂尔多斯歌舞团双簧管的独奏演员。接着又到内蒙古歌舞团和天津音乐学院学习作曲和指挥。经过自己的执著追求和历练,他的创作才情如泉水般喷发,魅力四射,一发而不可收,写出了很多优秀的作品。他参与了《暖春》《天边情歌王洛宾》等20多部电影、150多集电视连续剧的音乐作曲,并在国内外屡获大奖,蜚声中外。
  
  没有当年最后再考一次的尝试,就没有今天业绩卓著的查干。屡败屡战,愈挫愈勇,拿出“九死一生”的勇气,定能在人生舞台上精彩亮相,奏响动人的旋律、华美的乐章,定格灿烂与辉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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