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如白驹过隙,忽然而已。流年似水,却也精彩。因为每一段旅程,都有不同的人陪伴走过。每一处风景,都有不同的感受与心情。
――题记
他,再次来到了和他阔别十年的老地方――狮子岭。这个地方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与青春的过往。
岁月的洪流,卷走了青春,卷走了年华,卷走了那年曾经的美好。流年未亡,那年青春夏日已尽。如今种花的人变成了看花的人,看花的人变成了葬花的人。流年似水,顺着命运的安排,轮回的痕迹漫上脚背,潮水翻涌高涨,所谓的青春就这样又被淹没了一厘米。
相聚是缘。散也是缘。一切都是冥冥之中,注定的安排。就像他们,在九月的相逢,在六月聚散。
他,沿着这条他曾经踩踏了三年的小石路漫无目的走着,沿路将十年前在这的剪影一一回放。对,是他与她在之里留下了太多的剪影。曾经那样清晰的痕迹也可以消失不见,所以,很多的事情,其实都是无法长久的吧。即使觉得都可以永远地存在了,可是永远这样的字眼,似乎永远都没有出现过。他沿路走,努力去搜索曾经在这留下的遗迹。
花开六月,情暖三生。六月是属于夏的季节,它有着蝉的聒噪,烈日炎炎的烦恼以及结束了高考,面对分离的喜忧和少男少女对待某人某种淡淡的不可言说的情愫。
记得那年,在高中毕业前一个月的一个黄昏,太阳渐渐的收了它通黄的光线,一阵阵晚风,把一天的炎热收去了。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,血红的夕阳,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,它把蔷薇色的斜晖,闪烁不定地蒙在狮子岭上。他与她还有明和静他们四人又相约一起来到了他们这个老地方。坐在凉亭里,躺在草坪上,他们谈理想,聊打算,叹时光匆匆,三年高中生活就要这么过了。
十七岁这年,所有的美好,仿佛一夜之间涌来,又似乎一夜之间全失去,明媚的青春,和纯洁的友谊。一瞬间万物蓬勃生长。因为有她,高中便多了一份惊喜。也许,未来雨季会悄然来临,但此刻,他们这样在一起,风雨同行。
六月,充满了回忆。那每一天的晚睡早起,那每一天的题海奋战,都成了六月美丽的风景。虽说青春是用来创造的,却也少不了回忆与怀念。
如今离那时已经时隔十年了,他再次回到这里徒步回忆,很想念,那那时的她,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,是否偶尔还会想起他?
他来到凉亭,坐在石板凳上,还是那感觉,只是少了她的存在,他嘴角上扬微微一笑。他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,那年六月的一个晚上。树影婆娑,皎洁的月光撒在他俩的身上,她望着天,他望着她,幻想着时间可以永远停住在那一刻……他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,月下的畅谈,她毫不掩饰的告诉他她的心事。
他独坐着,回想着,仿佛就像是昨天的事,一幕幕都清晰可追。只是现实已是时隔十年。
毕业那时,他就知道毕业这扇玻璃门要被撞碎,然后擦着锋利的碎片走过去,血肉模糊之后开始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。
十年间发生的事太多了,让年轻失去它们翠绿色的汁液,让整个城市又换了新的流行,让他们有太多懊悔难以追及,让每个从校园中走出的人忘记当时那张纯白的脸。而四维给予他和她的,同样是一段又一段大起大伏的命运。既有告白的暖意宜人,也有噩耗的晴天霹雳,在他们几乎还来不及细细琢磨的时刻,新的变动又来了,还来不及治疗旧伤口,新的伤痕又添加了,好似在飓风中丢掉呼吸,整个人逐渐被剥夺了小时候的信仰。
一对情侣的打情骂俏,使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,他赶忙擦去眼角不知何时滑出来的泪水,生怕别人看见。
别了那么久的地方,他还清楚的记得,当时他们四人曾在这里埋过要对对方说的心里话。他跑到当年埋心里话的那棵树前。鞠着躬喘着气,不知道当年他们在这埋下装有心里话的瓶子还在不在。他拾起旁边的树枝就开挖。良久,还是没找到,失意之时,偶然看到的那年她用水彩在石壁写下的古风诗句:“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”,当时是她无心的书写,还是有意的表达?他没有问,她也没有解释。或许是那时太年少了吧,总有太多话羞于表达。渐渐地,便随时间淹没在了记忆里,在时光深处开出了别样的花。或许,在回忆的的拼图里,最无可奈何的那一块――叫错过吧。
他仍旧记得,那时下夜修,他骑车载她送她回家的那个晚上。无人的街道,昏暗的路灯,伴着虫鸣和他给她的安全感。
这刻他想,若能再回当时,说了不同话语,会不会不同结局。她是不是也有千言万语,飘在了那年六月的风里,他不曾知。终究是少不了离别的,彼此没说再见,却已填满了心酸。
那年八月,列车开走的瞬间,他别过了脸,因为害怕挥手时忍不住泪流满面。他希望,在她的记忆里,只有他的笑颜。
脚在前行,心也在前行。在行走的途中,人在变,景在变,心境也在改变。但不管怎样,她都是他心中守望的风景。不再送去联系,不代表忘记,只是为了彼此新的生活。
十字路口得决择带走了离愁,却留下了她。有她的瞬间,已经成了那年六月他永恒的纪念,在时光里熠熠生辉。
“那年是高三的夏天,他们即将毕业,一切一如往常,阳光的角度,空气的味道,迅速消失在树林中的飞鸟,都没有改变,告别却迫在眉睫了,那时大家既伤感又兴奋,未来正缓缓展开,他们还不相信命运……”
(文/阡陌浅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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