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夏初临,就用闷热的天气来彰显它的不凡。炎炎烈日照耀在大地上,空气更是不停的翻滚,就连平日里乱飞的鸟儿也躲在窝里不敢出来。诺大的校园,只有寥寥几个人走动,却也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宿舍走去。路两旁的小草,似乎也为这炎热所屈服,弯下了它们的腰。
万幸的是,这致命的炎热很快被随之而来的和风吹走。调皮的仲夏似乎不服输,与和风缠绵起来。于是傍晚时分,清爽的和风里,夹杂着淡淡的暖,吹在身上,也是舒服至极。
躲在窝里的鸟儿似乎知晓了和风的到来,又都从窝里扑了出来,叽叽喳喳的在空中叫着。差不多到了上晚自习的时间,宿舍楼里才相继走出拿着书本的学生娃们。
操场离宿舍楼不是很远,没走多久就到了。足球场地上,不知哪来的球队正为一颗球奋力奔波着。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不怕苦、不怕累,为什么不怕受伤,为什么能在跌倒后不顾伤痛连忙爬起,拼命帮助队友将那颗小小的球踢进球门。我只知道那一声声的欢呼,是他们用诸多拼搏的汗水换来的喜悦。而他们把这种喜悦叫做成功。球场的边缘,除了一些社团在活动外,还有那些所谓的情侣坐在草地上享受着这大好时光。球场外围冗长的跑道上,一大群人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,只是有的步态匆匆,着急着赶往某地。有的显得慵懒,神情也极其不愿,无奈不敢独自回头,只能硬着头皮跟随群人的脚步。
走过操场,再走一段不算长的水泥路,就来到了教学楼,走进狭窄的玻璃门,再向右拐,继而爬上令人无语的六层楼梯,才算来到了教室。?教室里人不算多,但四下坐开以后倒也不觉得空阔。?吊扇在上面拼命旋转身体,想驱赶掉教室里的闷热,虽然不是很有用,但是多少也带来些安慰,不过嗡嗡的声响却也扰乱了一份傍晚独有的宁静。?窗子是开着的,天边的夕阳渐渐红了,红色的光照在桌子上,折射而起的光线直逼我的眼睛,本来想看书的我,索性合上了书本,拿着手机来到了走廊,享受着用流逝的时光换来的片刻清凉。玩了会儿手机,觉得无聊,遂向侧门外望去。许是手机里的内容太过无味,在眼睛看到窗外的绿意时,心中竟有丝快感。于是任性的向那绿意奔去。
也许是两岸的绿荫太重,河水竟然成了绿色,却依然不停歇地向远方流去。都说河边最容易起风,果不其然,岸边摇晃的树叶兴奋的告诉我,风来了。我闭上眼睛,任由风缓缓的滑过我的肌肤,犹如母亲的爱抚。突然,久违的囱烟味飘进我的鼻子里。睁眼望去,河对岸不远处飘起了缕缕青烟。似乎是想起了家乡的种种,我的脚不由自主的朝桥那边走去。下了桥,再爬上一道坡,向右拐,一条街道映入眼帘。不算整齐的街道,却出奇的宁静,只有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秦腔飘入我的耳朵。许是人们都忙着做晚饭吧!放步向前走去,一个破旧不堪的门洞里窝着一个老人,身边的小收音机滋滋呀呀的响着,原来秦腔便是从这里传出。街道不长,不一会就到了尽头。我在一个大门口看到了沾着新鲜泥土的农具,想来这附近有农田吧。
心里想着,脚步早已朝着那条土路走去。风迎面吹来,少了几分闷热,多了几分湿润,散了些许恶臭,添了几缕清香?。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人从我身旁走过,我看到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,可是应该疲惫的他,脸上却有着一丝柔和的笑意,看来回家对他而言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。?再走几步,垄起的田野出现在我眼前,我弯腰捧起一 新翻的泥土,放在鼻子下面贪婪的嗅了嗅,接着一挥双手,打算送它们重归大地,却不想落了自己满面。
我肆意地吮吸着泥土的芬芳,尽情的感受着安逸的时光。突然清醒过来,抬头一望,才发现月亮已经挂在了天边。猛的想起书还在教室,于是反身朝着来路狂奔而去。在路上意外的发现,刚才的那个中年人,又回到田里干起了农活。也许是白天亮了太久,夜晚才黑的更快。没等我跑出街道,月亮就偷偷移到了中央。
我加快了脚步,冲下了短坡,踏过了石桥,跑到了教学楼前,定了定神,缓了缓气,又朝着六楼爬去。到了教室,灯还亮着,以为是他们走后没有关灯,推开门一看,还有一个人在座位上认真的看着书。我拿了书,悄悄地退了出去,掩了门,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向下走去。
不知道为什么,原本平静了的心,此刻却不住的翻腾起来。脑海里闪过操场上奋力拼搏的人、步态匆匆的人,伴着月色又融入农田的人、还有那个独自在教室学习的人。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们,更不知晓脑海里为何会闪现出“信念”二字。
我又想起那个步态慵懒的人、那些在球场上闲坐的人、那个窝在门洞里的人。这哪一个不是我的真实写照,哪一个不是每天重复的情形。不想去上课、和电脑成双成对、整天趴在被窝里玩手机。细细想来,大一的这一年,就这样被我挥霍,就这样在无所事事中流逝。此刻,我似乎明白了,为什么他们愿意拼搏在球场上、为什么中年人愿意在月光下重归农田、为什么空阔的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背影。
原来,我一直所寻找的,竟是信念,这个被人们尊崇又易失的东西。原来,通过付出而得收获的过程,才是真正的生活。
(文/冷心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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